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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悦心美文】童年记忆——高双飞

来源:乐山市市中区检察院 作者:高双飞 发布时间:2023-01-10 11:32:0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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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始终有两种力量,在我们的一生中激荡。一种推着我们向外走,一种拉着我们向内收。一种力量去远方,一种力量回故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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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很喜欢这两句话,无论我们走得多远,割不断的总是浓浓的故乡情。故乡滋养了我们,见证了我们,成就了我们,我们的身上总有挥之不去的故乡印迹。回首时光,忆起童年的那些事,在岁月的长河里显得格外珍贵。

可怕的猪 

那年夏天,家里养了两头猪,一百来斤,还养了十几只小鸡仔。这些鸡和猪是全家最主要的经济来源。我和姐姐已经4岁,父母上山干农活,安排我们每天守着猪和小鸡。猪圈修在房子旁边,只有房顶遮雨,四周松松垮垮地横着几根木头。小鸡们貌似很喜欢跑到猪圈里去玩儿。一天,母亲在清点小鸡数量时,发现少了一只,急得四处寻找。最后,她在猪圈里发现了小鸡的尸体,脖子被咬断,鸡毛四处散落,作案凶手明显就是那两头猪。母亲很气愤,当即命令我和姐姐每天守猪圈,防止猪再次把鸡咬死咬伤。其实,看到被咬死小鸡的惨状,我对猪又恨又怕,怕它张开那可怕的大嘴咬我。从早到晚,我们要一直盯着猪圈,一旦有小鸡要靠近猪圈,我们就会高度紧张、心跳加速,战战兢兢地走到猪圈旁,用杆子把小鸡撵到外面。有时,你越是往外撵,它越是往里钻。又一只不怕死的小鸡在靠近猪圈,只见它傲娇地仰着头,扑腾着翅膀,大摇大摆地靠近危险地带而不自知。必须马上采取行动,不然又会酿成“惨案”。我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,手里拽着竹竿,试图将鸡赶出。可越是往外撵,它越是往里钻。如此反复,我败下阵来。小鸡还是被猪咬死了。

那时我才4岁,记忆却是如此清晰。时至今日,那种恐惧依然会让我战战兢兢。一只死亡的小鸡让我痛哭流涕,一头莽撞的猪让我食不下咽、夜不能寐。相比幸福时刻,疼痛最能让人铭记。也许幸福就是平常日子,幸福就是波澜不惊,幸福就是没有恐惧。

掐豌豆尖

冬天简直是小时候的噩梦,不仅仅是因为天寒地冻的冷,寒风刺骨地吹,还因为在寒冷的冬季要被拖上山掐豌豆尖。天气越冷,豌豆尖长得越慢,价格也会最贵。为了多卖些钱,母亲会把豌豆尖留到最冷的时候掐来卖,尤其是飘雪的天气最能卖到好价钱。其实,很多人都是用刀整片地割下来,省时又省力。可母亲说“卖菜如惜花”,要讲究外观和质量,整片割下来的豌豆尖卖相不好。就这样,在飘雪或是下雨的日子,我们会被母亲拖着一同上山掐豌豆尖。其实,我的内心是抵触的。但是,母亲的命令不敢不遵从。寒冬腊月的山野上,白雪飘飘,寒风凛冽,感觉手一伸出去就会被冻住。看到漫山遍野的豌豆尖,恨不得立刻下一场冰雹全部打烂。母亲的要求极高,她让我们用指尖试试豌豆尖嫩的部位,然后拦腰掐断,一根根的对齐码好,再用稻草将其捆扎在一起。常常,会冻到全身哆嗦、鼻涕长流、手脚僵硬,连一根豌豆尖也拿不起来。再这样,母亲也不会“心软”,她的口头禅是“这点苦都吃不得,长大了还能干啥子”。就这样,连续奋战四五个小时,能掐一百来斤豌豆尖。到最后,手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。小时候,每到冬天,手、脚、脸、大腿、屁股都要长冻疮,严重时候还会裂开流脓,实在是惨不忍睹,可是母亲依然会拖上我们去做农活。那时,会埋怨母亲,觉得她总要我们干这干那,不近人情、铁石心肠。长大了,才明白,她教会了我们吃苦,明白一切东西都要依靠自己双手去争取。尤其是我们农村娃,只有靠自己吃苦奋斗,才能改变命运。人生不会轻轻松松,成功也不会唾手可得,苦难也是一种磨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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割猪草

农村里长大的娃,人人都会割猪草。小时候,因为猪草割得又快又好,我和姐被村里的大伯大婶取了个“劳动模范”的荣誉称号。大概5岁开始,父亲便为我量身编制了一个小背篓,专门用于割猪草。从那时起,每日早晚都要割满满一背篓猪草回家,才算完成任务。上学了,任务不变,背篓变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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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,我们喜欢割猪草,也乐在其中。一来,可以呼朋唤友,以割猪草的名义到山上去玩、去疯耍,无拘无束,自由自在。还可以去山上采摘各种野果子吃,比如小地瓜之类知名和不知名的野果子。当然了,也常常干点坏事,比如偷吃别人家地里的西瓜、黄瓜、番茄以及一切能生吃的东西。山野里,总有能吃的东西。现在想想,什么都吃,胆子还是大,没中毒亦是万幸。有一年夏天,我和姐姐去山坡上割猪草,找到了一块风水宝地,猪草很茂盛,全是“马咸菜”“乌鸦草”,都是猪们爱吃的。我们手脚很麻利,背篓很快就被填满了。任务完成,尽情疯耍时,我们惊喜地发现在一堆松软的枯草里,藏着几个白白的、圆滚滚的东西。走近一看,才发现是拳头般大小的蛋。在这没有人家户的山野里,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蛋呢?我们异常地兴奋,小心翼翼地将那几个圆滚滚的蛋放在背篓里带回家。围着蛋,我们猜测,是恐龙蛋吗?如果放在鸡窝里,有天会孵出恐龙吗?那时候,很傻很天真,期待着恐龙能孵出来,每天都去观察、等待。到最后,也没见到恐龙破壳而出,因为它是鹅蛋。


责任编辑:杨雪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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